后现代视域中的种族、性别和文化政治——以贝尔·胡克斯的自传《黑骨：少女时代的回忆》为例.pdf 4页

2013年11月外语教学NOV．2013第34卷第6期ForeignLanguageEducationVo1．34No．6后现代视域中的种族、性别和文化政治以贝尔·胡克斯的自传《黑骨：少女时代的回忆》为例李琚，徐志强(南京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46；洛阳理工学院中文系河南洛阳471023)摘要：针对后现代语境中黑人话语的缺失，贝尔·胡克斯提出“后现代黑人性”，并以其自传《黑骨：少女时代的回忆》的后现代叙述形式表述了黑人女性经验的多元存在，质疑了本质主义的黑人观。自传本身作为胡克斯反抗种族、性别和阶级压迫的文化政治策略，成为后现代黑人文化实践的例证。关键词：贝尔·胡克斯；后现代黑人性；后现代黑人女性经验；自传；文化政治中图分类号：1712．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544(2013)06-0087-04Abstract：Ontheneglectoftheblackdiscourseinpostmodemcontext．BellHooksproposes“postmodernblackness”．unfoldsthediversifiedblackfemale~experienceandqueriestIleessentialistviewsonblacknessthroughherpostmodernautobiographyBoneBlack：MemoriesofGirlhood．TheautobiographyalsoplaysasastrategyofHooks’sculturalpoliticstoresistrace，gen．derandclassoppressions，settinganexampleforpostmodemblackculturalpractice．Keywords：BellHooks；postmodernblackness；postmodemblackfemaleexperience；autobiography；culturalpolitics传统的黑人理论和理论家往往在后现代主义思潮白人种族主义的偏见。而美国黑人自传作为非虚构作前退缩，将自身藏身于白人精英主导的后现代话语霸权品，更具有先天的政治性，强调黑人经验作为对种族主之后，被动认同黑人经验仅仅是具体和简单的再现，与义控告的社会文献价值。最初的奴隶叙事就是建立在抽象和批判的后现代意识无关。针对这一缺失，美国当废奴运动斗争中黑人经验的自我言说：道格拉斯的自传代文化批评家贝尔·胡克斯(BellHooks)明确提出了《一个美国黑奴的自传》树立了黑人男性自我奋斗摆脱“后现代黑人性”，强调黑人经验更贴近于后现代意识，奴隶身份的成功典范，而雅各布斯的《女奴生平》则开始同样可以参与到后现代实践中，但前提必须是黑人知识了黑人女性对种族歧视和性别压迫控诉的自自传统。分子积极投身于对后现代文化实践中种族、性别、阶级在20世纪中期之前，这些小说和自传被认为是现实主等不平等现象的批判，清醒地坚持将文化研究与进步的义的作品，担负着建构真正的“黑人性”，实现种族自立文化政治相联系。1996年，胡克斯出版了她的自传体小和自豪的政治使命。然而，它们多借“立异”来修正主流说《黑骨：少女时代的回忆》，以后现代的叙述形式描述文化，塑造的多是白人“凝视”中的原始人形象，比如哈了她所经历的种族、性别和文化政治。其独特的黑人女莱姆时期黑人文学中突出的原始主义倾向(刘彬2011：性经验表述将自传和后现代主义相连，一定程度上可以90)。它们所建立的文学规范和文类特征被广大读者所作为其“后现代黑人性”的文学宣言，代表其以具体的黑接受，一提到黑人作品，读者立即会产生对黑人形象和人文化实践驳斥白人精英后现代话语霸权的努力。自作品分类的固定化期待。传的形式建构了经验的主体身份，成为她以身份政治参然而，在文化政治的后现代转向中，这种期待视阈与后现代文化实践的反抗策略。并未改变，刻板的黑人形象(尤其是女性形象)甚至被大众文化歪曲，而“黑人性”的追求也因单一的政治诉求和1．后现代黑人性本质主义的形象刻画日益式微。黑人是否应参与后现“黑人性”是20世纪美国黑人作家和理论家推崇的代文化实践，又能起多大的作用，成为黑人理论家关注对象，强调黑人群体和文化传统，旨在颠覆白人种族主的焦点。许多理论家害怕解构主义会破坏黑人整体的义所定义的黑人刻板形象，展现美国黑人的社会文化身政治团结，又担心参与白人学术权威主导的后现代文化份。从20世纪20年代的“哈莱姆文艺复兴”开始，以休实践会重新陷人种族主义的圈套，失去黑人的学术自主斯、赫斯顿、沃克、莫里森等为代表的大量黑人作家在其性。针对这一疑虑，胡克斯提出了“后现代黑人性”，作诗歌和小说中有意识的弘扬种族自豪感和自信心，反击为对黑人后现代经验的集中表述。她认为彻底的后现·87· 代主义实践，作为差异政治的存在，应该吸收那些被边见由此可见一斑。缘化，被剥削，被取代和被压迫的黑人群众的声音。然2．后现代黑人女性经验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宣称异质化，解中心和承认他者性的当代话语仍将批评声音主要建立在特殊的听众群胡克斯创作《黑骨》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反抗性别体和号称要颠覆的宏大叙事话语上。黑人在后现代主主义者对黑人女性从事后现代文化实践的歧视，肯定黑义文化、创作和学术上的缺位促使黑人读者(尤其黑人人女性的后现代性需求和文化表达，重塑多元化、具体女性读者)质问后现代话语中黑人女性是否存在，其文化的黑人女性经验。在后现代转向中，作为黑人女性自学和艺术作品是否被倾听。因此，她希望借助于后现代传传统的奴隶叙事显然不适应当代黑人女性知识分子主义的他者和差异扩展自黑人权力运动之后黑人自由的表达需要，而奥古斯丁、卢梭、亨利·亚当斯建立的白解放运动传播的新途径，新的谈论种族主义和政治统治人男性精英的自传传统更不适合，因为其是一种“通过的方式。她还创造性地把后现代批评中的身份认同与在社会权力领域中再造阶级、性、种族和性别等维持身“身份政治”相结合，指出知识分子必须更加关注身份认份等级制的政治活动。”(GilmoreAshley&Peters1994：同批评背后隐含的权力机制和被压迫的失声群体。本5)因此，胡克斯在自传中创造性地转向被认为是后现代质主义的黑人认同观及其话语实践制造了黑人未开化虚构性小说标志的叙述技巧，寻找与传统白人男性话语的原始印象，产生了所谓的真实黑人经验，把符合白人霸权相迥异的女性声音，以具体文化实践反抗种族、性想象的黑人刻板形象看作是黑人生活的正常表达。而别、阶级等设定的政治压迫。其后现代的写作技巧也由在后现代语境中，多样化的黑人身份认同、多元化的黑此成为黑人女性知识分子有能力参加主流的后现代话人经验才是生活的真实，才能使多元化的文化生产成为语实践，有能力表达自己后现代经验的力证。可能。运用对本质主义的批判，能够挑战大众文化和大《黑骨》的后现代叙事显著体现在它以形式消解宏众意识中普遍、僵化的身份认识，有助于重建黑人自我大叙事的努力上。其片段化、非线性的叙述结构呈现出和群体观。此外，针对黑人理论家在批判本质主义时的离散、零碎、散漫的状态，正如作者所形容的“记忆的碎退缩和疑虑，胡克斯冷静地指出其根源：他们害怕批判片”(Hooks1997：Preface)，碎片化的细微描述完全打破本质主义的同时失去非裔美国人的特殊历史和经验以了时间的持续性和逻辑的连贯性，读者无法循着以往的及由此经验引发的意识和文化。阅读惯例建立作者的生平和整体形象。全书甚至并未在后现代的文化实践中，黑人文化创作一直被审查涉及作者和家人的具体姓名，连时间也似乎从文中隐制度和其他形式的限制所束缚，许多黑人自身能够创作退，读者只有通过仔细的阅读后才能微微拼凑出作者的和希望得到认同的作品被无情地扼杀了。胡克斯的自大概经历，更不用说故事情节的隐退了。缺乏对时间和传《黑骨》即是一例。尽管《黑骨》由“抽象、片段化、非情节的指涉，体现了不确定的后现代意识，在不确定性线性的叙事”构成，“最能反映后现代反抗意识”(Hooks中，“关于作者、读者、阅读、写作、作品、文类、批评理论1990：29)，但在写成后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不断被退稿。和文学自身的观念立马变得令人质疑”(Hassan1993：黑人女性描写后现代经验的的实验性作品为何不被接282)。同时，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交错的双重叙述采用受?出版商认为《黑骨》的故事和文体超出黑人女性自了并置的排列方式，解构了传统自传中叙述者身份的同传的期待模式，即文体合乎自传规范，内容轰动、耸人听质和整一，打破了自传惯例中第一人称的叙述权威。在闻，感情宣泄的自白性写作。这次艰难的出版尝试，使原本自我指涉的自传文本中出现第三人称叙述，胡克斯胡克斯更深地认识到出版业和读者群体潜意识里已经作为作者，或是主人公，或是叙述者，指涉的主体完全模对美国黑人尤其是黑人女性的作品分类定调，“当我们糊，似乎是跨界的话语游戏。这种游戏的姿态消解了以以多样的风格进行实验性创作时，当内容和形式违反常往自传写作的严肃性，使传统的自我叙述成了真实的幻规时，我们冒着被批评界贬低的风险，他们对这些作品觉。同时，琐碎的、感性的日常生活叙事也颠覆了传统(后现代风格)不知道应该怎样着手”(Hooks1999：自传建构成功历程的宏大意图。名为自传，却只是记录96)。即使出版后，《黑骨》也仍不被大多数读者理解，其其少女时代的生活概况，甚至作者大学没毕业时已着手后现代形式和跨文类风格一直被质疑，一些批评家甚至书写，记录的人生也只是片段的人生，与记录人生整体认为尽管它的语言舒缓而有诗意但只是作者故弄虚玄的自传传统相悖。文类则接近于回忆录，但记录的只是的表演。后现代实验性的写作真的不能被读者接受吗?平常生活片段，记录的对象也只是被视为小人物的黑人答案很清楚：如果是白人作家的作品，将没有任何问题；少女。这种日常生活叙事抨击了出版商和白人大众读如果是黑人作家标明的虚构作品，也很少会有问题；而者鼓励充满暴力和乱伦的黑人女性自传的态度，从内容当其与黑人女性相连时，自传本身的真实性和形式的创上解构了性别主义和种族主义对黑人女性自传的定义，新相反则成为不被承认的理由，种族、性别和阶级的偏回归真正契合当代黑人女性的生活状态。．88． 此外，胡克斯始终站在边缘的立场，不论是对自传政治表达黑人女性经验的文化政治策略。作为纪实文类的单一性的否定，还是对传统自传中本质与强调学术写作中的自白性写作相同，胡克斯重视主义女性观和身份认同的解构。传统的自传被认为是自传在黑人女性经验表述中的地位。她充分肯定自传纪实性文类，而《黑骨》则具有跨文类的典型特征，游走在非裔美国文学史中的地位和教育作用：“这个文学类于纪实和虚构之间。仅从叙述上来看(不考虑文本之外别(自传)在美国非洲裔文学史中一直大受青睐。⋯⋯的真实世界)，第三人称有距离地描绘和评价人物，造成想通过斗争达到实现、成为激进主体的黑人妇女写出坦了叙述者和人物的分离，而自传的传主即是人物，作者诚的自白性叙事文献是必要的，因为，它们可以作为指因此与叙述者分离。分离后的叙事者与作者保持了相导书、教科书，使我们坚定认识彼此的同志关系⋯⋯”当距离，在第三人称自传中作者本身无法自我言说，无(巴特穆尔2001：329)自传写作对黑人女性主体地位的人格化的叙述者代替作者讲本应是作者自己讲述的故形成和建立黑人女性之间的同盟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事，使作者不能保证叙述者所讲述的内容为真实。(传在自传的写作和阅读中，黑人女性分享彼此的经验，更统自传理论认为作者和叙述者的同一暗含作者以己之重要的是“学习她们的抗争策略，也可以从她们的错误名确保和读者所建立的自传契约为真。④)因此，作品呈记载中吸取教训”(巴特穆尔2001：329)。政治性诉求现虚构的感觉，若以书中的第一人称叙述为中心，则第超出了单纯的姐妹情谊的经验倾诉。胡克斯希望通过三人称叙述不停地解释并挑战其权威，所显露的全知视激进黑人女性主体性的叙事更深地认识黑人女性经验角更超出自传认知的范围，使作品跨越小说和自传的边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她追问：“那些不再出于推崇单一的界。以第三人称来指涉传主，又是传记的文类特点；加黑人女性经验和宣扬‘我们已经胜利地推翻了压迫’而之上文所提到其又兼具回忆录的风格，《黑骨》混杂的文错误表现我们现实的自传在哪里?”(Hooks1992：59)类特点具有多元化的倾向，已经有效地消解了中心和边自传对于黑人女性更深的意义在于：她们能在自我界。同时，不仅书中黑人女性日常生活叙事和个体经验实现的过程中完成思维的去殖民化，建构主体的自我认解构了本质主义女性观，提供了多角度的女性经验，第同，抵抗种族、性别和阶级主导的权力和政治机制。“殖三人称叙述中作者和叙述者的分离也解构了本质主义民化”一词经常被有色族裔女性用以表述她们在种族、的女性身份认同。借第三者来描述自我经验，造成一种性别等领域的不平等地位。胡克斯也相信“黑人经历的腹语的叙事效果。腹语，则象征着后现代语境下自我身一直是，而且将来还会是内部殖民”，除了“美国殖民教份的分裂，不再认同身份的整体性和一致性，转而关注育的文化压制”原因外，还因为“当代黑性商品化”引发自我的复杂性和经验的多样化差异化表达。的黑人精英阶层与文化压制制度共谋，垄断黑人文化生产，维护本质主义的黑人性(胡克斯2012：151)。这种3．作为文化政治策略的自传表面上对共同的种族身份的强调，实际上比白人的文化自白性写作一直是胡克斯学术写作的重要组成部压迫更深地控制了黑人文化思想的话语，破坏了特权阶分，甚至成为她写作的总体风格和策略。往往在学术写层之外(尤其是黑人女性知识分子)的文化政治实践。作的开头或中间融合胡克斯自身的某段经历或对所处胡克斯对文化政治的提倡正是基于对这种内在殖民化社区、亲人的某些回忆，看似随意，实则含有深意。这种现象的抵抗。她所希望的是“以大众文化为中心的文化非正式化的叙述不仅仅起到引发主旨或点题的作用，也研究”能够“将思维和想象去殖民化”，成为“实现干预、贯穿了她对种族、性别、阶级等文化和政治因素的亲身挑战和改变的有力场所”；并使“被殖民者”能够“保持体会，是一种发声的策略，更是一种将自己置人黑人女一种思维模式和进步的政治观，从根本上反对殖民主性主体的经验的策略。很多批评家对胡克斯这种摒弃义，否定形形色色的文化帝国主义表现形式”，从而“文严肃性学术写作的言说方式不以为然，认为理论性成分化批评就能够成为变化的动因，能够以各种解放的方式不足，但在具体的反驳和批判中很少有人能针对胡克斯培养批判意识”(胡克斯2012：5-6)。对于胡克斯来说，的观点本身提出批评(很多时候批评家还是认同胡克斯文化批评必须与进步的文化政治相连，才能确保批判性进行了创造性的阐释)。这与胡克斯把自白性写作作为的干预，而文化政治的目标落在思维上的解殖民化经验的反抗策略有很大关系：当她在阐发由自身经验而(Hooks1990：9)。关注于自我认同建构的自传，采用自得出的反抗种族、性别和阶级压迫的女权主义、后殖民我言说的方式赋予“解殖民化”以个人经验的意义，无疑和文化理论时，已把自己置于发声的黑人女性主体地位可成为思维领域“解殖民化”的最有力的表现方式。(其劳工阶级黑人女性身份更赋予自身天然的代表权)，当黑人女性能够以自我言说和自我实现的自传形又有谁能够对这种“真实”经验和受压迫的言说主体提式来参与文化政治实践时，她们成为自我表征的主体，出异议呢?由此，胡克斯的自白性写作正是她对种族、获得了表述自身经验的权力，也瓦解了主流黑人理论家性别和阶级中权力机制的抵抗策略，也是一种借助身份和白人女权主义者等替黑人女性发声的霸权话语。自·89· 传成为文化领域内黑人女性的最有利的文化政治策略。注释：鲁斯·皮尔逊曾评论：“似乎的确存在令人信服的理由，①SeeLejeune，Philippe．OnAutobiography．Minneapolis：Universityof让人们接受受压迫的人对那种压迫的经验的叙述才是MinnesotaPress，1989．andLejenne，Philippe．Autobiographyinthethirdperson．NewLiteraryHistory，1977，9(1)．‘真实的’。似乎存在同样令人信服的道德理由，反对主导的群体成员盗用被压迫的人的故事的权力。”(Pierson参考文献1991：90)受压迫的黑人女性发出自己的声音，讲述自己[1]Gilmore，Leigh，Ashley，KathleenM．，＆Peters，Gerald．Autobiog-的故事，从经验的层面讲才是“真实的”叙述，“真正”地raphy&Postmodernism[C]．Boston：TheUniversityofMassachusetts反抗了压迫者出于某些利益对她们话语的盗用和改写。Press，1994．胡克斯对盗用黑人女性经验的殖民逻辑也做了相似的[2]Gunn，Giles．Thi~ingAcrosstheAmericanGrain：Ideology，~llect，说明：“当我比你能更好地讲述你自己的时候，就没有必andtheNewPragmatism[M]．Chicago：UniversityofChicagoPress，1992．要听到你的声音。只跟我讲一下你的痛苦吧。我想知[3]Hassan，Ihab．Towardaconceptofpostmodernism[A]．InNatoli，Jo-道你的故事。然后我将以一种新方式再把它讲给你。seph＆Hutcheon，Linda．(eds．)．APostmodernReader[M]．Alba-⋯⋯我依旧是作者，具有权威性。我依然是殖民者，讲ny：StateUniversityofNewYorkPress，1993：273-286．话的主体和你现在在我讲述的中心。”(Gunn1992：10)[4]Hooks，Bel1．Yearning：Race，Gender，andCulturalPolitics[M]．抵制这种盗用黑人女性经验的殖民话语，对胡克斯而Boston：SouthEndPress，1990．言，只能是黑人女性主体自身的发声，而自传则是她们[5]Hooks，Bel1．BlackLooks：RaceandRepresentation[M]．Boston：SouthEndPress，1992．最有力的发声和抵抗策略。[6]Hooks，Bel1．BoneBlack：MemoriesofGirlhood[M]．London：The被称为“女性和非裔美国人的自传传统的重要补Women’SPress，1997．充”(Shockley1997：554)，《黑骨》在自传中融入后现代[7]Hooks，Bel1．RememberedRapture：TheWriteratWork[M]．New写作手法，并以反抗的态度、边缘的立场解构了之前白York：HenryHohandCompany，1999．人男性自传的传统；描述了后现代语境中的黑人女性经[8]Pierson，RuthRoach．Experience，difference，dominanceandvoicein验，丰富了后现代文化实践。从此，黑人女性的声音加thewritingofCanadianwomen’8history[A]．InOften，Karen，入到后现代的洪流中，黑人女性自传的传统也得到了积Roach，Ruth，＆Randall，Jane．(eds．)．WritingWomen’5Hismry：InternationalPerspectives[M]．Blomington：IndianaUniversityPress，极的改写。然而，作为思维领域“解殖民化”策略，胡克1991：79—106．斯的自传以及自白体叙述仅仅限于话语的策略，也仅仅[9]Shockley，EvelynE．ReviewofBoneBlack：Memori~ofGirlhood针对她所认为代表的劳工阶级黑人女性在后现代文化[J]．AfricanAmericanReview，1997，31(3)：552-554．实践中的缺位。正如吉尔伯特等在《后殖民批评》中对[1O]巴特穆尔一吉尔伯特，等，编．后殖民批评[M]．杨乃乔，等，译．北她的评述“赫珂丝在更非正式的话语中提出的东西不是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理论的另一种形式，而是建设理论前提的另一种方式一[11]贝尔·胡克斯．反抗的文化：拒绝表征[M]．朱刚，等，译．南京：南复合、多层理的另一方式”(巴特穆尔2001：310)，胡克京大学出版社，2012．[12]Berkhofer，RobertF．超越伟大故事：作为文本和话语的历史斯也仅仅止步于这一策略，对吉尔伯特等而言的“前提”[M]．邢立军，译．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成为她主要针对黑人女性“思维和想象的解殖民化”的[13]刘彬．原始主义与非裔美国文学[J]．外语教学，2011(6)：87．追求。而后现代的书写方式无意中模糊了黑人女性经90．验和普遍的女性经验的界限，弱化了黑人女性的身份诉求。甚至很多白人女性读者都欣然接受，对此胡克斯认作者简介：李瑁，南京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为是她对种族主义和性别主义“解殖民化”策略的成功。文学及文学理论。很大程度上她高估了后现代书写方式对“解殖民化”策徐志强，洛阳理工学院中文系讲师，文学博士，研究略的作用，后现代自传形式对黑人女性主体和身份政治方向：文艺美学及新闻传播。的弱化也是她始料未及之处。收稿日期2013．()4-I)8责任编校采玉·90·